内容摘要:满族说部指在满族及其先民中流传的口头文学样式。高荷红:国内以研究满族说部为主的学术机构有“吉林省满族说部学会”,该学会于2011年 8月 9日成立,目前仅吸纳吉林省内的学者,主要在吉林省社会科学院、吉林省民族研究所、长春师范大学、东北师范大学等研究机构和高校工作。近年来我发表的论文《从记忆到文本:满族说部的形成、发展和定型》《在家族之内:基于穆昆组织的满族说部传承》《记忆·书写:满族说部的传承》等,其实是从三个方面来研究满族说部的传承。首先,待第三批满族说部出版后,学者应依据文本情况审视满族说部概念是否需重新界定,文本也需重新解读,围绕这三批说部文本展开整体性研究,以期构建满族说部研究的学术框架。
关键词:满族说部;史诗;说部传承;说部研究;高荷红;文本;富育光;出版;学术;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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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族说部指在满族及其先民中流传的口头文学样式。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副研究员高荷红长期致力于满族说部研究。满族说部研究现状如何?当前主要有哪些研究力量?满族说部与其他民族史诗传统相比有何特点?应如何推进满族说部研究?记者近日围绕相关问题采访了高荷红。
传承与传播路径多元化
《中国社会科学报》:请您介绍下满族说部传承现状,其传承方式及传承人类型发生了哪些变化。
高荷红:与满族说部有关的术语还有“乌勒本”(满语为ulabun,传或传记之意,这也是使用最为广泛的术语)、“德布达林”(tebtelin)、“说古”等。“说部”一词借自汉语,据富育光先生考证,源于满语“满朱衣德布达林”(manju i tebtelin),意为满族人段落较长的说唱文学,与韵体满族说部含义很近似。
满族说部传承先后经历了口语时代、文字时代、印刷时代,而在当前电子媒介时代,满族说部传承呈现出多元化的形式:原生口语进入次生口语时代,且将持续下去;充分利用电视、网络等媒介手段;静态保存文本及录音录像资料;立体式的博物馆活态展演、进校园开拓新的传播空间等。多元化的传承与传播路径,使得满族说部当代的传承体系正在构建和完善。
满族说部传承人以血缘传承、地缘传承、萨满间秘传为主。我们调查发现,穆昆组织架构起满族文化传承的血缘纽带,在穆昆组织内产生的萨满文化则成为其宗教纽带,“家族—社会”为其传承边界。满族说部由多个家族世代血缘相传,由家族的萨满或其他人完成文化传承。以国家级非遗项目传承人富育光为例,已出版及即将出版的三批满族说部中,与他有关的说部超过20部,逾千万字。之所以他能够得天独厚传承如此巨量的说部,家族内部世代相沿的传统和规训是个体能够掌握巨量叙事资源的关键,而他个人较高的文学修养和长期的记诵—书写实践也造就了传承人及其说部文本的独特性。
“书写型”传承人的提出主要就是基于满族说部存在大量像富育光这样的传承人,在赫哲族、锡伯族、苗族、蒙古族、柯尔克孜族等民族中,都存在着此种情形,这一类传承人的特性及与其他民族文化传承人的共性将是我们研究的重点。
从目前的研究成果来看,因满族说部第三批尚未出版,学者们的研究主要基于前两批文本,满族说部的整体研究还需等待资料的进一步丰富。